无夜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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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苏靖/蔺流】子不语(怪谈,玄幻梗) 【廿伍】


第二十五话,

二人四处游逛,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佛寺近前。寺里的桃树上系满了红色的布条,而且近前能看到还有不少红色的布条被掷向树梢。

梅长苏来了兴致:“走,去看看?”

“嗯……”萧景琰剥开了最后一个糖炒栗子,顾不得烫就往嘴里放,顺便含含糊糊的道:“都随你。先把后面那些女子甩掉再说。”

“好嘞,”梅长苏笑得胸有成竹,“有报酬吗殿下?”

“你倒还有心思要报酬,我看这一大半都是冲你来的——”萧景琰睨他一眼。

“但是我是陪着殿下出来的啊,”梅长苏一脸无辜的眨眨眼,“说不定是殿下丰神俊朗风华绝代风姿绰约使一干少女芳心暗许呢。”

第一个还好,后面两个词到底都是什么东西?!

萧景琰觉得关于他当初为什么会认为梅长苏跟林殊完全不同,一定是当时哭多了脑子里进了水。

这狡狯之人口无遮拦的积习有变过吗?没有。

“梅,长,苏!”萧景琰瞪他一眼。

“殿下您唤我何事?可是想好了?”梅长苏笑着看他。

“小殊,”萧景琰叹了口气,“你就别闹了。”

梅长苏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:“那我就当你答应了,至于报酬,咱们以后慢,慢,商,讨。”随后嘴唇微动念了些什么,萧景琰知道他这是解决了。

他总觉得,句尾被拉长了音的四个字有些微妙啊——

但萧景琰也没闲着:“看来还是林少帅天生丽质,比起当年也是不逞多让。”

梅长苏也不恼,笑眯眯的道:“对对对,林某人天生丽质难自弃,这不才一朝选在君王侧了吗。”

“……”他还是低估了梅长苏口无遮拦的能力。

“小殊,黎老先生要是知道了你学成这等模样,保不定得从棺材里爬起来。”

“那正好了,你我和老师这么多年没见了,择日不如撞日,聚聚也好。”

最后还是以萧景琰吃瘪而告终。

 

 

二人笑闹着也到了近边,梅长苏看着新鲜,便也去那边的篮里拿了一根红布条,就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,踌躇一番后还是写了林殊和萧景琰的名字。

工整的汉隶方劲古拙,圆润无锋。

字如其人倒是于他体现的不错,萧景琰这样想。

以前林殊写的字大开大合,有棱有角,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,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张扬之气,像极了他这个人。

现在梅长苏的字早已不显锋芒,笔力沉着,如同当年立于廊下白衣的客卿一般,不骄不躁,云淡风轻。

“景琰?景琰?”梅长苏唤了他几声,这才把萧景琰的神唤了回来。

“啊,怎么了?”
“你分心了,我写字就这么无趣吗。”梅长苏戳戳他肩膀。

“……抱歉?”萧景琰眨眨眼。

“算了算了,”梅长苏一脸恨铁不成钢,“本来也没让你道歉。”

 

他上前一步,把那截红布条高高抛起,忽而刮来一阵微风,那布竟接着风势,晃晃悠悠的挂到了别人再难碰到的高处。

萧景琰好气又好笑的转头去看他:“你用灵力就算了,还挂那么高。成心显摆。”

梅长苏高深莫测的摆摆手:“信我,绝对没有。”

也不知道绝对没有的是什么。

 

 

远处,一双眼睛正冷冷的盯视着他们。

梅长苏显然早已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,甚至在萧景琰走神的间隙向这边扬起了一个笑容。

再接下来,梅长苏就转开了目光,复又与萧景琰开始喁喁细语,耳鬓厮磨。

像是在故意做给别人看,但他目光中的暖意,却是十足十的不像逢场作戏。

他的一举一动都表明出了萧景琰是梅长苏的弱点,不,逆鳞。

 

将弱点露于人前,它就不再是弱点了,而是逆鳞。

其有逆鳞,触之必怒。

 

这是公然的张扬。他甚至未和他说一句话,但每个动作,每个举手投足都在无声的说,萧景琰对他,无比重要,若有人不知好歹,可要先掂量掂量。

这是挑衅吗,有意思。

我倒要看看,触到你的逆鳞,你待如何。

黑影里的人缓缓的隐去了。

 

梅长苏往那个角落随意的瞟了一眼,那里的气息已经无影无踪。

看来是走了。

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没必要现在就找他纠缠。等天劫过了之后,他想干什么,就都没有顾忌了。

父亲,娘,林氏全族的仇,我会报的,但还不是现在,你们还要再给我一点时间。

梅长苏眼中骤然一片冰寒,眼瞳也暗了下来。

到那时,我们可能要真的好好算上一算了。

夏首尊。

 

萧景琰敏锐的发觉出他神情的异样:“怎么了。”

“……无事,偶遇一个故人。”

“是夏江?”

梅长苏不答,只是沉默的引着萧景琰往前走。

“你之前刚散播言论中伤于他,他这时突然出现,多半没好事。”萧景琰也皱起了眉头,“那你刚刚还……”

“他来看我,我还能不让他看吗,最多给他送些薄礼,聊表东道主之谊而已。”梅长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“一看你就没打算让他能毫发无损的回去。”萧景琰撇撇嘴,一语中的。

“一点毒而已,”梅长苏不在意的耸耸肩,“死不了也治不好。”

“幸好我没惹到你。”萧景琰笑着拍拍他的肩。

“就算你惹了我,我也不敢动你啊,不说别的,我现在就算能打过你也不敢打了。”

“去,我可没记得我这么金贵。”

“在近边的就剩咱们还好好的了,我当然不敢动。”

“嗯,母亲在越州,景睿豫津还在金陵,等抽个空回去一趟。”

“等过了年着,别让静姨他们担心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萧景琰其实知道,他对三月之后的天劫没有表面那么洒脱,刚才的话也像在做保证一样,说的坚定无比。

他说,我会平安,不让静姨景睿豫津担心,也不让你担心。

梅长苏,你又在做这种空头承诺了,不过这次,我还是会再信你一次,心甘情愿。

 

“景琰,回去吧。”那人对他伸出手,他鬼使神差的握住:“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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